看步经意又在那儿痴痴傻笑,江黛青不太客气地笑问:“怎么?又磕得起飞了?”她恨恨地道:“你果然是欠多骑一骑神翮,绝配!”
步经意变了脸色,讨饶道:“东家!我又没招惹你?”低声嘀咕:“我就这么点儿爱好嘛。”
江黛青挑眉:“哦?步经意,还记得吗?当日中秋夜,我有言在先,迟早有我磕你的一天!如今,可应验否?”
“啊?”步经意大吃一惊:“磕我?和杏儿吗?”
白杏儿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江黛青向步经意招招手,叫她取盏茶来润喉。喝了两口,问步经意:“你倒说说看,掣电和神翮,哪个能赢?”
看似无干,实则有关。
步经意讪笑两声:“我那神翮,哪能和姐姐的宝马相较。”
江黛青笑意深长地问她:“一个男子,给一个女子送的都是天下最好的东西。还把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托付她照看,你说,这是为得哪般啊?”
步经意眉飞色舞,刚要脱口而出:“当然是”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:“呃志志趣相投?”
江黛青见她有些知觉了,也不去逼迫她,由她臊着个脸慢慢想去。白杏儿走来与她并肩:“姐姐?”她笑道:“既然是姐姐的吩咐,我便放胆这样叫了?”
“叫吧!”江黛青玩笑道:“你就叫妹妹,我也不生气。”
白杏儿失笑:“姐姐总是这么风趣。姐姐到之前,我听她们都在说,能和姐姐相识一场,真是一生最大的幸事。”她收笑认真道:“正是口言我心也!”
“你呢?”江黛青笑盈盈地问:“佛寺好居?”
“日日看他们斗茶消闲,好不快活!”
“光看吗?”江黛青好奇道:“不下场比划比划?”
白杏儿果然与世无争:“我看个热闹罢了。我虽好着此技,却并未精研。寺中高僧,茶艺出神入化,手下纤毫毕现,顷刻间能有三四种变化。莫说是我,便是当世,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人来!”
“这般厉害?”江黛青疑怪道:“一个出家人,钻研这微末技艺做什么?”
白杏儿说起佛法倒是头头是道:“万法归一。只要专精于业,不论是地狱度魂,还是合欢沉沦,皆可修炼成真。”她解释道:“禅师不为名、不为利,只是尽日专注于茶道,方才有此超群绝伦的技艺!”
江黛青缓缓颔首:“说得很是”她又问:“这位大师多少年纪?修习茶道多少年了?”
“好像已届耳顺了。”白杏儿说:“听说从三十岁上起开始接触茶道,三年才有所成。这手本领也是最近这三、五年,才练到炉火纯青的。”
曲挽歌也说:“自我入京后也曾见识过两次大师茶艺。果然是心无旁骛,常入无人之境。他白日早课午膳,皆同僧众。只过午之后便开始在自己禅院,布茶入道,直至晚课。不论有没有人观看,一年四季,常练不辍。很是令人敬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