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淑宜戏谑:“哟,谁敢惹咱们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,怎么了?”
颖娘给她满上一杯,嘟囔:“还不是因为看见了仇人。”
蒋淑宜甚少喝酒,却也会喝酒,知道颖娘心中苦闷,便也陪她喝了起来。
“那怎么办?你想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想报仇,我叶颖娘就是死也忘不掉那日的冤屈。”颖娘一口将酒饮下。
她又撞了一下蒋淑宜的胳膊,“唉?你跟你那嫡子怎么样了?”
蒋淑宜连忙抬头环顾四周,恨不得捂住她的嘴,压低声音说:“随他闹腾吧,只要我不理他就是了。”
颖娘托着下巴道:“我看得出来,他对你还没放弃。”
“应该快了,人都是会累的。”
“那你打算把安儿的身世一辈子瞒着他?”
“当然。”
颖娘掰过蒋淑宜的脸,直视着她,“那意思是说,如果将他拱手让人,你也做得到?”
蒋淑宜避开她的眼睛,给自斟了满满一大杯,一圈圈细小的波纹,荡漾出一双充满无奈的眸子。
她仰起头,甘洌的酒水顺着咽喉滑下去,有些酸涩。
“做得到。”她抹一把嘴角,斩钉截铁。
颖娘撇嘴,“既然你这样说,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了。反正你只要记着,明日一早起来,你们国公府兴许就多了一名驸马。”
握住酒杯的手忽然顿住,蒋淑宜眉心聚拢,“你什么意思?”
徐清樵确认是自已的孩子
颖娘夺过酒壶,“好了,这是我喝的,你给我留点。”
说完,她拎着酒壶站起了身。
蒋淑宜一把拉住颖娘,急切追问:“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?”
“哪句啊,我说了这么多,哪里知道你关心的是哪句?”
“就是驸马那句。”
颖娘笑了笑,“你不是说不在乎的吗?现在干什么要关心,真把自已当他娘了?”
蒋淑宜深吸一口气,告诉颖娘,也是告诉自已:“我是他小娘,近日正在给他挑选京中的佳妇,一心盼着他结一门好亲事。这个节骨眼上,我不想出事,而且,他的婚事不该是因为被陷害而得来,你知道我最恨别人下药。”
颖娘语重心长:“蒋姐姐,这些你骗骗自已就行了。你既然给他挑选了媳妇,那他可有答应?你当真不知道他为何不答应?所以,他这样的情况,没有一点特殊事情发生,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提起娶妻。”
“况且,你又怎么知道他做了驸马以后不会和公主培养出感情。你想想,公主人又不坏,长得又好,又有教养,更难得的是对他痴心一片,他整日对着温柔可人的公主难免不动心的。你既然想要他断绝和你的牵连,外力不失为一种好方法,等他的人生重回正轨,你或许还要感谢公主救他于你这个泥潭。”
蒋淑宜脸色顿时煞白,松开了颖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