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无需上位者的怜悯,也希望这些能力高于他们的异类不要再出现。
方清山记得西堂人攻来北堂时,口中念念有词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。
他希望一切真能如西堂所说的那样,物竞天择,为同等凡人之间,为了更好的生活而竞争,由自然选出的适者。他们的生死、兴盛衰败,皆是凡人与凡人的努力与抗争,而非横插一脚的‘天命’。
今夜的月,被火烧红了,如这场对决中牺牲之人的血,希望亦是他们凡人未来得胜的光。
周笙白抱着丁清回到了客栈,他将丁清放在床上,自己蹲在了床边,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。
就这么一小会儿,丁清足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些,那火本就烧得不太严重,现下烧焦的部分掉落,长出了粉嫩的新肉,丁清在周笙白的目光下紧张地蜷缩脚趾,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上面。
老大离得太近了。
“老大,我真的没事,它已经在愈合了,我能感觉得到。”丁清安慰着周笙白,但不知这中已经重复好几遍的话有无效果。
她大约能猜到周笙白如此紧张的原因。
上一次丁清与他成亲还没几天,便被孟思思捉给永夜之主,后来分离的那一个多月,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折磨,有此前提下,周笙白便像是落下了阴影。
他不让丁清离开他的视线,也绝不让她受一点伤,然而今夜这火猝不及防,在周笙白提着丁清离开火圈的刹那,缠住了她的脚。
周笙白在自责,即便伤口很小,可能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长好,他依旧自责。
丁清道:“下回,下回我一定离危险远远的,我保证!不玩火,不玩水,不去高的地方。”
后面那句,是人小时候给家中长辈的保证,丁清说出来带着点儿玩笑的意思,就是想哄哄她老大,别皱着眉了。
周笙白抬眸瞪她一眼:“没有下回了!”
他若知道她偷了孔违的火符,必然不会答应去上空设阵,一定死死地看着她,他就知道小疯子的手里不能有任何可供她把玩的东西,哪怕是一根筷子,她都能给自己戳出一个窟窿来!
“好好好,没有下回。”丁清说完,又缩了缩脚道:“你可以放开我了吧。”
周笙白不动,也不放。
丁清道:“你的呼吸洒在脚心,好痒。”
说完,她抿嘴一笑。
屋内没有灯,他们回来时的窗户还开着,城外的大火映着月色,将天点得通亮,光芒穿过一层层云,从窗外洒了进来。
以丁清的角度去看,红光从窗外照入,覆盖周笙白的背后,他的脸被光照得很清晰,但腰下却隐入了黑暗中。丁清不知周笙白是不是蹲着的,她看上去,他更像是单膝跪着,左手托着她的右脚脚踝,脸颊几乎贴上了她的脚心,那双灼灼视线的桃花眼紧盯着她,越凑越近,在这一瞬,丁清忘了呼吸。
胸口砰砰乱跳,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周笙白的鼻尖蹭上了丁清的伤口处,嘴唇带着微微热意,刹那间丁清有中错觉,她伤愈合的痒其实是周笙白造成的。
他半闭着眼,卷翘的睫毛如展开的扇,遮住他眼中隐晦的的神色。
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会舔舐伤口止痛愈合,周笙白正是那只野兽。
仿若有一股电流从脚心蹿入了大脑,丁清一瞬失去思考,她的眼里只看得到对方。
“老大,我……脚脏。”她想收回自己的脚。
脚踝却被对方抓得更劳。
周笙白再抬眸时,下半张脸逐渐从脚下显露,獠牙伸出,他舌尖猩红,眼若浴血。
再度舔上了丁清的脚背,一切举动,眼眸皆锁住了她。
“清清不脏。”他声音沙哑问:“还痒吗?”
丁清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,什么也无了。
拇指摩擦着踝骨,周笙白倾身,她的脚心正抵着他的心口,足心下是砰砰有力的心跳,像是能窜出胸腔,而他垂下头,顺势吻上了她的脚踝。
“我很久以前就觉得,你的脚很好看。”他道。
丁清的脚像是一双玉,夜色中透着白,小巧精致,脚背还有淡淡的青筋色浮上,周笙白在将她带入窥天山时,便没忍住摸上去了。
那好似是他对小疯子欲·望的开始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