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多半是因为服用了陈贵妃献上来的丹药而一病不起。传这话的人都说得有板有眼,还说这些话都是出自御前丁茂丁公公之口,更是增添了几分真实性。
另有一则,却是陈贵妃忧心皇上病情太过,几日忧心忡忡未曾进食,随后也不知是听哪个宫女听说了民间有一“冲喜”的法子,便去永宁宫请了太后娘娘作主,委屈一下晋王与未过门的晋王妃,尽早成亲。死马当做活马医,看看能不能有些效果。
太后心急之下,没有多想便答应了,也盼着这婚事真能冲喜。
因着礼部早前已经定好了吉日,一切流程也都是按着规矩来的。此番贸然提前婚期,却叫礼部的人多了不少事。
这些日子,兵部孙尚书,也频繁地出入晋王府,听说是与晋王商议婚事。人家孙家也是疼女儿的人家,婚事虽不得不仓促了些,但是也不愿女儿多受委屈,小处还是越细致越好。
因着冲喜这件事,原来疑心陈贵妃母子图谋不轨,陷害皇上以谋皇位的人,心中又泛起了嘀咕。这番孝顺的做派,倒不像是那等丧心病狂之辈。
回京的官道上,一对人马沿着长道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。
少顷,北边忽然飞来一只白色的信鸽。韩七眼尖,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自己养的那只,遂对着半空吹了一只口哨。
白鸽像是有所感应,迅速飞了下来,扑腾两下翅膀,落在韩七的手臂上。韩七勒着缰绳,让马儿先停下来,取下来白鸽腿上的密信。
“去吧。”他拍了拍白鸽。
白鸽像是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一般,又扑了两下翅膀,按着原路飞回去了。
韩七回望了鸟一眼,随即打开密信。上头只一行小字,只是看完之后,韩七当即裂开了嘴,朝着边上马车里的人道:“殿下,大喜!”
赵景宸从里头掀开帘子,露出一张脸来,问道:“事情进展如何?”
“一切都如殿下所料,该入局的人,都已经入局了。”
赵景宸心中有数,淡淡道:“令前头加快些,速速入京。”
韩七激动地道了一声是,赶紧前去吩咐。他们等着这一日,可等了许久。
自打收了密信之后,一行人果真加快了速度,一路疾行。韩七默默估算着,按着这个速度,不需七日,他们便能赶到京城。只是三日后,忽生了一场变故。
韩七看着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暗卫,眉心一拧,当即抽出剑。
“保护王爷!”
“是!”
……
京城这边,晋王府也收到了消息。
晋王看到密信,便第一时间让人以商讨婚事的名义将孙尚书请了过来。此番大计若是想成,孙尚书必不能少。至于余下的诸多将军,赵景瑜也早已经安排好了。
京城周边的四个军营,他已经掌握了四个,那两个未曾掌握的,虽有些棘手,可若是他们先发制人,实现压制了前朝与后宫,大势既定后,剩下的军队便不足为惧了。
孙尚书掌管兵部,不仅是父皇为他培养的左膀右臂,更是他未来的岳丈,赵景瑜不说对他深信不疑,也差不了多少了。最起码,如今在所有人看来,孙家都是站在他这边的,他若能旗开得胜位登大宝自然两厢都好,孙家也能成为皇后母族;若是失败了,孙家也逃不了好。
孙尚书对此也心知肚明,只是,他已是退无可退了。如今也只能尽量信任晋王,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,遂问道:“那消息可准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