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尧垂眸,并不磊落地问:“你想要我走吗?”
向晚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“什么意思?”
他真是,把这么些年来少有的耐心全耗在她身上了。
“你应该走。”向晚越说越小声,“但我不想你走,你走了我就又是一个人了……”
陈景尧的心跟着她的话抽痛起来。
他伸手抱她个满怀,他的唇贴到她耳边,一点点去含,去碰。这会儿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含在嘴里怕化了,一点劲不敢使,生怕她酒醒。
他不光哄,还骗,“那你跟我回家,回京城。”
向晚躲了躲,被他灼热滚烫的呼吸烧红了耳根。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,比任何一次梦境都要清晰。
她指尖蹭过他的黑发,在他怀里拼命摇头,“你骗人,我没有家的……”
陈景尧的鼻尖抵着她两颊的肉,唇从她耳后逐渐放肆到唇角边。叫她被他的气息融化,连呼吸都变得窒息起来。
“谁说你没有?”他嗓音喑哑低沉道。
等手背再探过去,探到她下巴处,才微微触碰到几滴温热的湿润。
陈景尧撩下眼皮看她,却没想到指尖的湿润越擦越多,多到他快要接不住。
向晚肩膀颤两下,光着的脚趾蜷缩起来,低头说:“没有人要我了……陈景尧,没有人喜欢我,所有人都讨厌我,连你也是……”
她说着低下头,肩膀越缩越窄。
陈景尧觉得此刻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。
他的手掐住她下颌,倏地将她的脸带起来,再也忍不住地吻了上去。
唇齿的碰撞吞没了哽咽的哭声,咸湿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柔白的脖颈,有半数被他含进嘴里。
多酸多苦的滋味都比不上她口齿间泛着酒味的甘甜。
他吻的凶猛热烈,仿佛要把这一年来的空窗彻底填补起来。指尖插进她头发,掌心控着她的后脑勺,是他一如既往掌控欲十足的吻。
当下他自暴自弃的想,还跟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,只要她回来,她想要的他给就是。
想要钱就给她钱,想要爱就给她爱。
他不计较,也从来没有真正计较过。
那间四合院,给她的时候就是一种变相的挽留。可她却好,愣是推的远远的,拿出势必要与他一刀两断的决心来。
他这人从不喜欢勉强人。
这回是真栽她手里了。
向晚的眼泪很快被他一点点吻干,他拨开她脸颊边的几根碎发,趁着她仰头退让的动作再一次含住。
含住她翘立红肿的唇珠,舌尖抵进去,吮得她舌根发疼都不肯罢休。
他知道她酒醒了就会不认账的,也难得做了回小人,趁人姑娘酒醉时偷香。真要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。
那又怎样?
陈景尧缓缓松开她,深喘着气,看着向晚被吻到闭塞涨红的脸,两额相抵,沉声道:“晚晚,冤枉人啊,谁说我讨厌你?”
向晚似懂非懂地抬眸,眼皮半耷拉着,吐气也变得缓慢起来。
她轻声问:“你说什么?”
陈景尧吁口气,“我说,我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感觉到向晚头一歪,整张脸沉沉落到他肩头,呼吸均匀绵长,一点声音都没有了。
陈景尧愣怔片刻,垂眸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和微张的红唇,忍不住轻叹口气。